今日清晨大雨,我们和肖力行老师来到苏州湾音乐广场,找了一片有顶避雨处练拳,别有一番意境,感觉甚佳。拳毕,见拉小提琴的雕塑,老师说了一句,这个做雕塑的人,好像对拉小提琴不是太了解。我想知道所以然,请教老师,引出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。
老师说小提琴是靠肩和下巴夹住的,不是靠手去拿的,否则手指不灵活,拉不好琴的。老师随即做了一个拉小提琴的姿势,只见老师把下巴嵌在肩胛里,肩向前透出,手臂伸展,手指扣弦。没想到老师对生理形体有如此深刻的研究,身手逼真肖神情。老师又从下巴嵌在肩胛里说到西洋拳击,拳击中主要有三记:勾拳、直拳和横拳。尤以勾拳为重,主要是打对手的下巴,如被击中,必被KO,所以保护下巴是很关键的。职业高手打比赛时,常常把下巴藏在肩胛的,与夹小提琴颇为相似。见老师说到拳击时,欲言而止,再问之下,老师说青少年时,因一事不合,曾与人交手。没想到此人是拳击高手,三个回合下来,老师见不能胜,承认败北。那拳击手尽管赢了,还是欣赏那时身材瘦小的老师勇于接受他的挑战,老师敏捷的身手让他颇为惊奇。当得知老师习武出身,不打不相识,英雄识英雄,老师此后多次向他讨教了有关拳击的基本法则。如同老师当年为了研究太极拳里“手挥琵琶”、及水浪拳里的“琵琶遮面”,向李道力老师的同事也是学生,知名琵琶演奏家孙裕德师兄讨教琵琶演奏一样。了解到琵琶最早原是古代西域军中所用,作为号令,令行禁止,一如我们的战鼓军号。对正确打出这二记拳应有之精神,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也明白了唐代王翰的《凉州词》,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。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? ”这里琵琶的确切含义了。
肖师深知艺术相通的道理,从不间断各方面探索,追本溯源,吸取旁通之养分,以致拳术上达到他人难以企及的层次。拉小提琴与打拳击,看似两者风马牛不相及,博学广知的老师却能发现它们有的共同之处,把它们有机地连在了一起,敬佩不已。问一而知三,何等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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