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6月25日下午我们一行在文成县武协雷会长、周秘书长、老沈的安排下,雨中参观安福寺。肖力行老师对安福寺的建筑、布局非常赞赏,很符合他的理念,不失庄重,而又与时俱进。一路参观,兴致勃勃。下斜坡的道路边长满青苔,只顾说话的老师一脚踏在路边的青苔上,跟在老师身后的我,突见老师在青苔上左脚一打滑,像溜冰一样身子直朝前下滑出去。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老师右肩向后一拔,二腿似“燕子抄水”,二手如“龙形裹洪”,手和臀部离地面仅几公分,一记撧劲,霎那间刹住,轻轻跃起,稳稳地站了起来。令我们一行在惊吓中感到惊奇,大开眼界。70岁之人,反应之快,令好多年轻人相形见绌。问老师没事吧?老师说感到右肩和右胯有些不适。
老师教我们拳的时候,对有一定功力的同学常会提示要注意后手,有的拳打得好与坏是有后面的手脚决定的。也经常会要大家注意,突发情况时,要有正确的反应,“啊呀”之时,是身手松散,还是立刻裹紧,就是区分武艺上没上身的根本。凌老师在“心意技击二十四法歌诀”中,就告诉我们,猝然施“碰意”,先打顾法,保护好自己,然后伺机而动。
这次在如此意外的惊心突发中,老师的自然反应就是教课书式的翻版,平日所教,今天无不一一兑现。完美地诠释了内家拳就是为已修练,而不是为人表演,在实践中得到应用。一般人碰到这种突发情况,自然反应手脚一散,直接就跌下去,不堪设想的后果,比比皆是。当然要把常人的本能反应,练到老师这样的自然反应,从心所欲,脱规矩而不易,没有深厚的功力是不可能的。
以前常听凌老师说:“小凌老师从小练拳,反应极快,身手敏捷。”今日之见,果不其然。也明白老师十多年前,在和文发师兄试身手时,只见老师身影一闪,师兄瞬间跌出一仗多远,当时在场的师兄有三十多位,竟然没一个看清老师使出的招数。难怪一位老师兄曾给我说,那个特殊的年代老师有“晴天霹雳手”之称。
《心意六合拳艺传真》一书有说,卢嵩高先师出手敏捷见长。老师的《卢嵩高老师》一文中有如下记载:“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至今难忘:有一次我们一群人练完拳从人民公园出来。大人们顾着说话,我记着跟父亲事先说好了的,要到斜对面“又一邨”去吃点心。出了公园门,就急匆匆斜穿马路往对面走。正有一辆自行车骑过来,我没看到,眼看要撞到了,那时卢嵩高老师跟他的徒弟们都还在人行道上,我跟卢老师应该至少有三米开外的距离吧,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,一瞬间卢老师已经冲到自行车前两手抓住车龙头,两腿夹住车前轮,把车挡住了,大声指责对方,那个年轻人脸红耳赤,唯唯而退。那年,卢老师已经八十一岁了,他年轻时身手有多敏捷就可想而知了。”老师的这二件事,都是意外,而二位老师的反应如出一辙。心意拳以踩、扑、括、束、撧为劲路。以勇、猛、短、毒、疾、狠、快、利为意志的内核,在二位老师身上得以充分体现,也证明了心意拳的实用性和优越性。我在偶然之中,发现了必然。
从惊吓到惊奇,深感我们这一代人和老师的差距之大,唯一更加努力,或许能接近些老师的功夫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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