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早上独自在空旷的庭院里打水浪拳,先打完整一套,再单操几记有问题的拳,觉得体力充沛,意犹未尽,遂再把老师这几次课上细讲的拳连起来打一遍,从起势到顺水推舟。感觉一起势,气就特别充盈,整条手臂都带着气,举上、拍下、左拉、右推、旋摆、挤压,一直都有气,而且是连贯的,动作和动作之间都有气,整条手臂的四周被气包裹着。感觉手变厚了,出手时不是薄薄的一片手掌在动,而是一个椭圆柱体在动。移动时,手臂是被气带了在走,身体是被气引了在动,手臂、身体好像没有了重量,轻飘飘的,人有漂浮的感觉,仿佛在腾云驾雾,体感极度美妙。脑海里一片空蒙,茫茫宇宙,天高地远,只有我一人在独舞。心中自然浮现出,“浩浩乎凌虚,若履云雾际,飘飘乎欲仙,如舞鸿蒙里”,五字歌诀里的一句。可惜持续不长,到第二个临崖勒马后面就没有了。一个念头闪过,踏回到了纷纷扰扰的现实世界。之后很想再达到那种状态,几番努力,终不可再得。
书谱云:五乖五合,若五乖同萃,思遏手蒙;五合交臻,神融笔畅。畅无不适,蒙无所从。五合为:神怡务闲,一合也;感惠徇知,二合也;时和气润,三合也;纸墨相发,四合也;偶然欲书,五合也。今日有此一遇,多少体会到了一点“五合”之意。拳法与书法同为艺术,其理一也。细细琢磨,今日亦有五合:起居有常,神定气闲,一合也。最近听老师为我们睿智的开悟,领会越来越深刻,二合也。细节部分改善许多,行拳时气血流动更畅,更易得气,三合也。蓝天白云,晨风习习,体感舒适,四合也。第五,今天也是“偶然欲书”,并没有特地为了什么目的要打,兴之所至,随之起武,偶然得之。然心身愉悦,妙不可言,虽然短暂,回味无穷。
这种感觉以前我也有过,若隐若现,模模糊糊,今天是最清晰、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。心甚喜之,是为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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