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为道？孔子说：“就有道而正之。”简言之，正为道。肖力行老师常说一加一只等于二，也就是说，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。不正确的答案无穷大，歪理十七八条。表面上可以说得头头是道，其实是伪命题，没必要去论证为什么不正确。
现龙师兄跟了二位老师几十年，到了前几年，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谛，2014年8月他在“停车问路得真谛”一文中写道：年轻时，我曾苦苦追寻，“真传”的“一句话”到底是哪句话？老师为什么不告诉我？现在我明白针对不同的人，在不同的阶段，“真传”是不同的，是因人而异，对症下药的，能够指引你前进方向或纠正你错误的一句话，就是“真传”。
学习要成功的真谛，老师在晓舟师妹拜师时，用非常简洁的言语就讲清楚了：“要想成功，必须就有道而正之，锲而不舍，学而常思，滴水穿石。惟能如此，才会有所造就。不走弯路，便是捷径。”我理解成功的必要条件；第一必须要有高明的老师。第二本人必须认真锻炼。第三必须反思质疑。第四必须长期耕耘，不问收获，缺一不可。不要异想天开误入歧途，也不要想偷天换日赶走捷径，唯一就是按老师说的按部就班去练。老师的这段话，是给我永远的鞭策，不但是现在进行词，还是将来进行词，妙极！感同身受，体悟到了，还只是形而下。自古至今，拜师寄语，多如浩海，我没见其它任何一位老师这样讲过。总结到如此高度的形而上，指导的岂止学武，可以包括一切的学习。大道至简，朴实无华，我把它当成自己的座右铭。
十多年来有幸跟着老师左右，观老师上课，常给我以心灵的触动。他人说的陈词滥调，老师是不说的。老师说的，他人是说不出的。要指出学生当下出的问题，已不太容易。要看出某些问题是功夫问题还是动作问题？更加不易。要针对下药，难度就更大了。而更难的是，老师的表述，学生还要能理解，可操练。每个层次，境界是不同的，自身没有高层次的境界，如何因时制宜地教学生？拳术不过束张，束张之变，不可胜穷。没到这种精湛的拳艺，除了误导学生，没什么用处。更甚者适得其反，浪费学生的时间和精力，增加的是反面的功夫，所以会有“学拳容易改拳难”之言。
我学拳前几年，老师教我拳从不说松、说肩、说胯该如何动，没有玄而又玄的说法来告知你，而是通过纠正动作，立竿见影，一点点把着我向正确的方向走。老师说，松是功夫问题，功夫不到，讲了没用，功夫到了，不讲也松。只有通过的正确指导要领，纠正动作，引导你一步一步朝正确的方向走。随着功夫的增加，松，动肩和动胯慢慢感受出来的。也就是老师说的，由粗到细，由外到内、由低到高的过程。拳就是练出来的，如果用嘴说，就能松，那就可以在课堂上讲了，还需要我们冬练三九、夏练三伏吗？只有练到一定层次了，才会有体悟。就像这次看到晓希师妹写的小记，老师教晓为师弟打蛰龙现身，一旁的晓希体悟到了：自己原来的右臂降不下来，是因为右肩膀不松，按老师教的“掌竖起、肘带弯、臂贴胸。”晓希立即体悟到右肩松了。老师从头到尾没讲肩要松，而用实践指导动作，使得学生走上正确的路径，自己体悟到了什么是松。胜任的老师应该指点是你当下最需要的，是当下能实际起作用的，是能在自己身上有进步的。说于当说，教于当教，我与金星师弟、与晓希感受相同。而那些不论对象，从开始到多年后，都是千篇一律的老调，是不懂教学之法的南郭先生。
地势坤，厚德载物。武德是武艺之根，决定了拳的高度，也决定了被教人的造化。自己都没体悟，也不懂教育之法。为了哗众取宠，用不切实际的花哨言语来指导学生，说了好听点是热心，其实除了卖弄，就是误人弟子。对自身而言，也不可能会教学相长。为了传承之需，自己出任教师之职。多少年来，虽严格按老师教学之法施教，成效却有天壤之别。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，拘于虚也；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，笃于时也；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，束于教也。自己初学之时，认为不过尔尔，那知越学越难。仰之弥高，钻之弥坚，瞻之在前，忽焉在后。我会用一生去学习，去追寻。
老师有今天的成就，除了天资聪颖、胸襟宽广外，还和老师的成长经历和特定条件密不可分。出生于一代宗师凌汉兴之家，得家庭熏陶、幼年时得卢嵩高老师亲授、年轻时广泛讨教云集上海的顶级拳师之间，互相陶淬、学练各派拳术、70年代得李道力老师倾囊相授、此后几十年安定的生活环境，更使老师有充裕的时间，乐此不疲，文武兼修。造就了老师他人难以企及的高度。老师对水浪拳缺失的拳名的命名，从注坔贯月、枕流逆袭、鱼窜标击等，无不形象地把拳的意境通过四个字充分体现出来，高度超越前贤。反观历史，历代先贤，谁有老师这么好的条件？老师常说：“如果有与我相同的条件，一定会比我做得好。”自此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二王之后，书法无人能超越了。
金星每次学拳，要从无锡赶到上海，风雨无阻，从不迟到早退。金星学习认真，有恒心、有智力、有见识、有觉悟。博涉多方，其志必高，其境必远。没有肖师会当凌绝顶之高度，很难胜任他的老师。即使如此，我想金星一开始也未必理解老师精妙的教育之法。在不太长的时间内，在老师三言二语中，在如此神速的进步上，在受教于其它多种锻炼的相比下，才使金星了解老师教学之法简单而高明，极具针对性，极具时效性。凡按老师教育去练的，出来的拳，无不成为凌氏心意拳样板，硕果累累。说明老师的教学法是可以复制的，我们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，认真执行。
金星是幸运的，遇到了老师和储主教，不仅使他的拳在一年的时间里迅速走上“正道”，也渐渐悟到了人生的真谛。相信金星循着这条路走下去，一定会成为内家拳一颗熠熠生辉的金星。
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