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中国人有钱了,出国旅游的人也多了,每年上亿人次的出国游,很大程度的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形象和国际化程度,但中国文化在世界上的地位似乎和中国的经济地位、政治地位不大匹配。最近在斐济待了两个半月,这个南太平洋岛国离最近的工业化文明(澳大利亚)也有不小于1600公里,很多地方民风还是很淳朴的,所以文化传播在这里的状况还是有代表性和说服力的。
斐济地处南太平洋,人口大概90多万,主要是棕色的波利尼西亚人和印度人,中国人也有一些,大概10000人不到,本地人讲斐济语,但作为英国殖民地,英语是官方语言,以我这样蹩脚的英语也能凑合一下。
我住在斐济首都苏瓦的一个公寓里,公寓相对于HOUSE要安全一些,我这样曾经在斐济被入室抢劫过的人,至今还是心有余悸的。斐济人民整体还是淳朴的,但治安也不太好,拦路抢劫这种情况在苏瓦街头并不罕见,大概原因不仅有年轻人失业太多,抢劫的低风险(斐济抢劫几乎没啥惩罚,国内可是重罪),以及国际化程度高了以后就没那么淳朴了,不过抢劫大多只劫财不伤人。这次刚来的时候也不太敢一个人在外面,后来习惯和熟悉以后就在门口斜坡上找了一块较平坦的地方练拳,每天下午除了下大雨,几乎每天都在那里,时间长了以后大家也都习惯了,旁边会多出几个常来的看客,坐在旁边欣赏,有些会打个招呼,竖个大拇指。公寓的保安老头和一个小伙对这个很有兴趣,刚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“you do a good exercise”.我告诉他们这是“水浪拳”,中国功夫的一种,他们说“ you dance like some animal”。看来他们认真看了,也看明白了一些,不论是鸡步、龙吊膀、虎扑还是熊膀、龙腰、鹰爪、猴束蹲、鸿雁双飞、犀牛望月这些的动物特征都很明显。我告诉他们,这个拳打完了以后浑身舒坦,他们表达一个“make your body clean”。是的,我以前就没有想到过这样的表达方式,很贴切。他们都表达了想跟我学拳的意愿。
而后我找了些时间跟他们沟通,讲了讲水浪拳,但鉴于本人英语多年没有怎么用了,实在有些差,所以让他们大概明白我的意思就是了,如果真想学拳,学好中国文化,还是请学中文,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,有些很难翻译的贴切,看来小凌老师讲的水浪拳翻译工作很重要,也很迫切,有切实的需求。
以教32岁的斐济小伙JOE为例,他想我请教以后,我琢磨了很久,如何用我仅有的一点有限的英语,解释给他浩若烟海的中华文化,依托于水浪拳和十大形来教他比较轻松,想到了小凌老师讲过的知识以后,就先拿这个开头。所以首先跟JOE讲,我们练拳有三个目的:“尚武崇德、强身健体、防身自卫”,解释给他也就是“three purpose ,first ?to be a good man ,second to be healthy ,third pretect yourself”.讲了以后他的反映挺好,大致了解了我的意思,也惊叹于中国文化的伟大,“Chinese is great”。
由于我的英语水平限制,教拳能力也有限,如何能以我一碗水的水平来传授(表达)给他一碗水,确实有些伤脑筋。作为突破口,他首先惊叹于十大形虎扑这个动作,那么就把这个作为第一式教给他,我的虎扑相较于储教练杂志封面拳照,气势上差了很多,但比划出来以后,看像什么动物?JOE想了一会,猜像wolf(狼),不对,后来猜是lion(狮子),最后我告诉他是老虎(tiger),这一式叫(tiger jump,这个是我自己随口翻译的,在翻译回来就是虎跳,和虎扑的原意还是有差距),他表示确实很像。以此为契机,我给JOE上了四次课,由于工作原因,时间都比较短,内容也就包括了水浪拳(呼吸),十大形虎扑和踩步,小凌老师教给我们的一些搏击技巧,速度、力量和技巧等在搏击中的关系等等内容,每一次JOE都听的很兴奋。
对我自己来说,这一次教拳也是我除了刘茗露以外,第一次教其他人。在国内的话我的水平还没办法指导其他人,在国外传播中国文化,也就勉为其难了,收货还是很大的。第一、传播了中华文化,凌氏心意六合拳,水浪拳、十大形传播了出去。第二、自己对凌氏心意六合拳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,自己练和教别人是完全不同的。第三、增加了自信,原来我不知道自己练拳以后怎么样,只知道身体变好了,这一次面对JOE,一个身高180cm,体重100kg的壮汉,我感觉如果真的面对他,我有信心能够打败他。第四、我蹩脚的英语也变好了一点点,对拳的理解也加深了。
这次也发现了自己的很多不足,以及心意拳传承和传播中需要注意的问题。第一、首先是语言能力和拳法、拳名、拳意的理解、翻译还不到位,英语不好这个只能自己练,翻译工作确实想做到完美很难,字面直译不是很贴切也不完美,但也是我能想到现在最可行、最有效的。第二、关于沟通,我想直接、简洁最重要,简单的语言再加上比划,应该也就够了,如果他真的想学好心意拳,真正理解和掌握水浪拳和十大形,我觉得还是让他学习中文,了解中国文化。第三、如何教拳,最好可以让小凌老师给一个大概的提纲和范围,哪些可以教,哪些不适合教,哪些可以自由发挥。第四,有些视频和图片就更好,这一次他们拍了我打拳的视频,我也给了晓舟老师练习水浪拳的视频给他们,但这个是不是涉及知识产权等等,我还拿不准。这些都是个人的一些心得和想法,也不一定都核实,也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,所以只是建议,相信每一个人在练拳、教拳过程中都有自己的心得。
顺便再谈谈中国文化传播中遇到的困境,以这次在斐济为例,那里也建立了孔子学院,我住的附近还有一个孙逸仙学校。和在斐济的中国人沟通中了解,孔子学院名存实亡,没啥功效。也是,天天教啥之乎者也,摇头晃脑不切实际的教学,一派腐儒习气,谁人能有多大兴趣,加上文化差异,容易让人觉得在故弄玄虚,有投入无收获,完全是给孔老夫子丢脸,孔老夫子讲“有教无类”,没教好不是学生的问题,老师教导出了问题。小凌老师教我们,上到80多岁老先生,下到7岁小学生,都能各得所需,这才是真正的老师。
我就天天在草地上练拳,学生自己就来了,有老有少,有保安,有文员,还有出租车司机,他们都对中华文化有浓厚的兴趣,想学习。如何传播、如何传承中华文化,可能真不是靠孔子学院这样官方的人能做好的,说不定我们这种个人传播能做成燎原的星星之火,能把中华文化传播的大火点燃。
传播中华文化,内家拳、凌氏心意六合拳正好切中了外国人的兴趣点,外国人很简单,你比他强,他就要跟你学,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凌氏心意六合拳以后大有可为,不论是为了拳艺的传承,还是中华文化的传播都很有意义。
刘飞在斐济打凌氏十大形
刘飞和他的斐济学生JOE合影 |